也许是我性格中有过多的怀旧成份,总忘不掉那些旧日的东西,忘不掉那些曾伴我成长的桩桩往事。
说到老歌,真正喜欢的、想放也放不掉的也只有刘文正,罗大佑,罗文,凤飞,邓丽君这几人的歌。
大概是在小学三四年级的时候,那时候唱的也还是音乐课上教的“小白船”之类的儿歌,再就是放学时站队回家时合唱的“学习雷锋好榜样”、“工农兵联合起来”这样的进行曲式的歌。
不知不觉地混着年少的时光的我,在有一天,突然听到班上有一个同学唱着“池塘边的榕树上,知了在声声地叫着夏天”的时候,在心里产生了另外一种感觉。感到了那歌声的清新、曲调的悠扬。于是,用手抄本的方式抄下了歌词,也一句一句地学着那个同学,哼唱着我所听到的第一首来自海的那一边的歌“童年”。
童年的时光过得很快,在上初中那年,有了“跳动72”,也有了“迟到”,知道了“十八的姑娘一朵花”,也知道了“YMCA”。在电台的广播中,第一次听到了刘文正这个名字,感觉着名字念着很顺口。那时候,大街小巷里都在回响着“你到我身边,带着微笑,……”的声音。
那年的春节晚会上,第一次看到了从香港来的罗文,很帅气、也很精干的样子。他唱了两首歌,一首是“在我生命里”,一首是“中国梦”,从他那里听到了“在我生命里,要歌唱,要让歌声飞过重洋……”。
不久,在音像店里买到了第一盒刘文正的磁带,就是那个他和费玉清一人一半的那个“三月里的小雨”,听费玉清的“陋巷之春”,也听刘文正的“三月里的小雨”。让我感动的是那盒带的封面上刘文正的照片:白衣白裤,坐在一个充满阳光的屋子里,手里端着一杯咖啡,低头看着一本杂志。那时候,我们心里感觉到的是洋气和帅气。
初中生的日子过得很快,差不多是初二的时候,才知道程琳为什么叫小丽君。原来,还有一个比程琳唱得更好的,也更漂亮的邓丽君。同学间流行着用日记本抄这些流行歌曲的歌词,不管会不会唱,有时候,还私下里比着,谁抄的歌儿多。那时候,弄这些东西,得偷偷地进行,不然,让老师看到,会给撕掉的。那首“阿美,阿美,几时办嫁装”的歌,让我们幼小的心灵中第一次产生了憧憬,对生活的憧憬,不过,也是偷偷的。在偷偷的哼着这首歌时,偶尔被同学撞到,会感到阵阵的脸红。当大街上到处是吴涤清,吕念祖们的时候,我在一本杂志上知道了他们原来都是翻唱的刘文正的歌。
那时的女同学已经开始唱“美酒加咖啡,我只要喝一杯”了,男孩子的生活依然是课下猛踢足球,课上央着同座的女生,把歌本借过,抄上一二。
刚上高中的时候,开始流行起来背着吉他边弹边唱那种方式。随便几个人聚在一起,在公园里,在学校里,这样的身影到处可见。在一段时间吉它成了缺货,记得一般都用广州产的“红棉”牌的,价钱从七十多到一百多块钱不等。不过,我一直没学会弹吉它,资质太差,听别人连弹带唱的还行。
这时候,我在买到了我的第一个刘文正的专辑“为青春欢唱”,里面有“诺言”、“小雨打在我的身上”、“奈何”等。在当时,一想到自己能拥有这个专辑,心里就里偷着笑,毕竟街上卖刘文正的专集的没几个。记得那时,天天听的也就是这个了,里面的歌词料熟于心,比课上学的“ABC”,“XYZ”要用心得多。我还通过同学,录了“兰花草”,“让我们看去去”几个专集。这几个刘文正的专集于我,仿佛是一个财富,不管时间多紧,每天都会听上几十分钟。
作为一个学生,其实是没多少时间听歌的。那时候没有随身听,更没有MD之类的东西。男孩子在学校,除了上课,自习,就是运动,从早到晚。回家了,才可以听歌,边写作业边听。刘文正的歌伴着我渡过了那个烦躁的,整天都在书本的压力下生活的日子。
我从那个时候开始知道罗大佑,从一本书中。台湾有个作家叫林清玄,写了一本“处女的号角”的散文集,里面特地谈到了穿着一身黑衣黑裤,戴着黑墨镜的罗大佑,还有一个也中一身黑衣黑裤的苏芮。那时他们两个在台湾的国语流行榜上分列一二位。看了这本书后,开始留意关于罗大佑的一些报道和资料。
再后来,街上的音像店逐渐多了起来,盒带的种类也越来越多。那时候买到以凤飞飞的“好好爱我”,听那里面的“往事如昨”,喜欢听凤飞飞的歌就是从那时开始的。过了不久,又买到了她的“掌声响起”,那里面有首“回归自然”,里面的歌词很好:“爱她,不是侵犯她,爱她,不是伤害她,让她清爽如冰,让她洁白似玉,让她永远的芬芳。”尽管歌词很浅白,尽管这首歌更象一首环保歌曲,但听来的仍是那种对所热爱的关怀。
凤飞飞的给我一种好象是邻家大姐的感觉,透过她的歌声,可以感受到那种和蔼的,平常人般的亲切感。
中唱出了邓丽君的精选集,一共是五集,也差不多是这段时间。当时盒带的价格是八块钱一盒,对一个学生来说,可不是小数。我居然攒足了四十块钱,下了很大的决心,把这五盒带子一气都买了回来。邓丽君的歌声总是轻轻的,但很清晰。听她的歌,不用看歌词,就可以听清歌中的第一个字。她的歌声潺潺于耳,总是可以给处于不解风情的那个阶段的男孩子们一种对蒙蒙胧胧的祈望。
我的第一个罗大佑的专集“恋曲1980-1990”也是在这段时间买来的。听乐声悠扬的“恋曲1980”,听余光中的“乡愁四韵”,听那个人人皆知的“光阴的故事”。罗大佑的声音确是不怎么样,至少不够精巧。粗犷加沙哑,但很有磁性。他的歌写得很好,歌词写得象诗,长句子配着悠悠扬扬的曲调。那时候还没听过他的那些诸如“现象七十二”,“亚细亚的孤儿”的这类歌,感受不到他曾经是一个“问题青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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